关于清华大学方面论文例文,与大师之后再无大师相关论文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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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陈寅恪,属当之无愧的“特殊贡献者”,因而得以连年加薪.到1937年上半年,月薪已达480元,为清华教授中薪水最高者.一家人生活稳定,无忧无虑.最令陈寅恪得意的是,他的父亲三立老人得以从南京迁到北平城内和儿孙辈家人经常见面,不再孤独.平时城内与清华园两面家务都有仆人打理,省心省力,大事小事均可通过家中随时联络.陈寅恪讲课、读书、会客、散步,皆感舒心惬意,如处桃花源中,真正过上了俗世中所说的“幸福像花儿一样”的美满生活.想不到卢沟桥一声炮响,将世外桃源之梦击得粉碎.据《吴宓日记》载,7月6日晚7时,陈、吴二人来到校内西园散步,后坐在体育场上看晚霞,觉大自然之美妙,人生之苦短.忽陈寅恪心中若有所失,默坐了一会儿,二人又谈起时局变化,感日本之汹汹,叹中国之落后,不禁黯然神伤.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夜里卢沟桥畔就响起了枪声.自此,西天的云霓霞光被腾起的炮火硝烟所笼罩.
7月28日,北平西部一带战事激烈,当晚,二十九军溃败后被迫撤退.此时清华园不断传出可怕的消息,风闻日军已进入清华园火车站,于是人心惶惶,众皆逃避.仍在清华园的陈寅恪与吴宓、叶企孙等紧急商量后,携家带口乘人力车急入北平城内西四牌楼姚家胡同三号寓所暂避.
正应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古话,此时住在城内85岁高龄的陈三立老人已重病在身.当卢沟桥事变发生后,面对山河破碎,生灵涂炭,日本军队咄咄逼人的凶妄气焰,三立老人忧愤不已,情绪低沉.无论家人如何劝慰,总是忧愤难平.卧床期间,每有亲朋故旧前来探视,老人则艰难撑起病体,以低沉沙哑的声调问道:“时局究竟如何,国军能胜否?”外传马厂国军大捷,老人特向来访亲友询问消息是否确凿.当中国军队败退,有悲观者言称中国非日本人之对手,必弃平津而亡全国时,三立老人于病榻上圆睁二目,怒斥曰:“中国人岂狗彘不若,将终帖然任人屠割耶?”言毕遂不再服药进食,欲以死明志.平津沦陷后,老人伤心欲绝,大放悲声,曰:“苍天何以如此对中国邪!”延至9月14日,一代诗文宗师溘然长逝.
炮火连天中,老父的不幸弃世,对陈家可谓雪上加霜.时陈寅恪几个兄弟均在南方,因交通阻隔,一时难以赶赴北平奔丧,陈寅恪只得先行主办丧事.9月23日,吴宓自清华园至城内姚家胡同陈宅参加三立老人祭吊.此时,北平早已沦陷,日军已进清华园,清华师生多数已躲避逃亡.在陈宅,吴宓与陈寅恪商量逃难办法.吴宓不愿南下,欲留北平暂避读书,寅恪表示赞成,唯谓“春间日人曾函邀赴宴于使馆,倘今后日人径来逼迫,为全节概而免祸累,则寅恪与宓等,亦各不得不微服去此他适矣.”也就是说,要想不当汉奸,做有辱人格与民族气节之事,就必须离开北平,远走他乡.国恨、家愁交叠而来,陈寅恪急火攻心,导致视力急剧下降,不得已到同仁医院检查,诊断为右眼视网膜剥离,医生叮嘱及时入院手术治疗,不可延误.陈氏听罢,犹豫不决.据陈寅恪女儿流求回忆:“记得那天晚上祖父灵前亲友离去后,父亲仍久久斜卧在走廊的藤躺椅上,表情严峻,一言不发.”又说:“考虑到当时接受手术治疗,右眼视力恢复虽有希望,但需费时日长久.而更重要的是父亲绝不肯在沦陷区教书,若在已陷入敌手的北平久留,会遭到种种不测.当年,美延刚出生,流求八岁.侧听父母严肃交谈反复商量,从大人的语句中感觉出父母作出决定很慎重,也极艰难.父亲终于决定放弃手术治疗眼疾,准备迅速赶赴清华大学内迁之校址.此时父辈四兄弟均已抵达,共议祖父身后事,在祖父逝世后刚满‘七七’尚未出殡时,于11月3日父亲隐瞒了教授身份,携妻带女,离开北平,决心用唯一的左眼继续工作.”
陈寅恪常年漂泊海外求学,无心婚配,直到1928年39岁时才与唐结婚.唐小寅恪8岁,广西灌阳人,其祖父为清廷台湾巡抚唐景崧.陈寅恪在海外学成归国并出任清华大学研究院导师期间,一个偶然的机会,与时任北京女子文理学院体育教师的唐相识并“一见如故”,在胡适、赵元任夫妇的撮合下缔结连理.以后的若干岁月,夫妇二人相濡以沫,荣辱与共,手拉肩扶地走过了悲欣交集的人生旅程.
陈寅恪、唐夫妇共育三女:长女流求,其名为台湾古称;次女小彭,意指澎湖列岛,两个名字皆为纪念以身殉职的唐景崧所取.三女取名美延.平津沦陷之际,陈寅恪47岁,流求9岁,小彭7岁,美延出生仅4个多月.
1937年11月3日,陈寅恪一家连同佣人忠良与照顾美延的王妈妈,踏上了奔赴长沙的逃亡之旅.此时日军已在平津地区稳住了阵脚,整个局面已完全被日伪政权控制,对出逃的中国人而言,平津局势更加严峻凶恶.为防止平津文化、教育界人士逃走南下与抗日力量汇合,日伪军在车站、码头及沿途重要关口设卡堵截.在出逃之前,陈家就听说清华老教授高崇熙逃出北平后,在天津火车站一下车,即被日伪军识破身份,当场按倒在地一顿拳脚揍了个鼻青脸肿,然后一根绳子拴住手脚倒吊着扣押起来.为防不测,陈寅恪扮成生意人,又叫孩子们熟背沿途及目的地等有关地址及人名,以便在走失后设法寻找亲人或故旧.
此时,深秋已降临中国北方辽阔大地,在寒风的肆虐中,树叶枯萎,草木凋零,天地萧瑟.清晨,北平城内霜气阵阵,冷风袭人,越发令人感到凄苦悲凉.陈寅恪一家与北大毛子水等几位教授结伴,在凄冷、惨淡的星光映照下,于微明的夜色中踏着晨霜,悄然告别北平相依相恋的家园,由前门乘火车向天津进发.所幸的是,由于逃难人潮如黄河之水奔腾四溢,无论是火车之内还是沿途停靠的车站,如同一锅煮烂的饺子,人声鼎沸,身影绰绰,混乱不堪,使日伪军的辨别能力受到限制.陈寅恪等几名教授趁着混乱,引领家人小孩在慌乱的人群中穿行.孩子们则一个接一个牵着父母的衣角,越过了日军和伪警察设置的盘查关卡,提心吊胆走出了天津火车站,在租界暂时躲了起来.次日,陈家又与毛子水等转道塘沽,登上“济南号”英国邮轮向青岛驶去.跟随陈氏一家服务十年之久的佣人忠良,因家事不能前行,把陈家老小送上轮船后,含泪作别,依依不舍地离去.
轮船在大海中一路颠簸动荡总算到了青岛,乘客登岸后已过午夜,陈家与毛子水等不敢停留,急忙购好长沙联票,连夜挤上去济南的火车.行至济南,火车停开,班次皆无.此处风声更紧,人相争传日军即到,逃难者如同被火烧着屁股的蚂蚁,挤成一堆,滚成一团,又各自向心中的目标挣扎冲撞.火车站每有火车南开,人潮如江海巨涛,轰然而上.陈寅恪一家被裹挟在涌动的大潮中,于茫茫人海不知身归何处.幸亏苍天有情,一班列车停在车站未动,被挤撞得热汗淋漓的毛子水突然从一个窗口中发现清华教授刘清扬眷属已先在车内.这一发现,如同大海迷途的航船突然看到了暗夜的灯火,众人拼尽力气挤上前来求援.刘清扬等见车门已不能通行,索性把陈寅恪家人连拖带拉从窗口一一拽进车厢,毛子水等也借机钻了进去.车厢内如同一个被封了盖的热锅,拥挤不堪的人群如同热锅上爆炒的蚂蚁,在一片大呼小叫、哭爹喊娘中四处冲撞游动,难以找到片寸落脚之地.不懂世事的美延突见如此混乱情景,连惊带吓大哭不停,弄得陈氏一家情绪低落,叫苦不迭.此时,北风呼啸,阴雨连绵,敌机不断在沿线轰炸,济南车站时闻炸弹在附近爆裂的声音,并有炸起的碎石尘土落入站台之上,车内车外惊恐凄苦之状令人心碎.所幸的是,陈家乘坐的火车没有遭炸弹掀翻,未久即驶出济南站,一路狂奔向南急驶.至徐州后下车,转陇海线至郑州,旋又转车抵汉口.在汉口旅店休息半日,即搭粤汉车于11月20日夜终至长沙.同来的大小知识分子各寻住处,陈氏一家无处觅房,暂时在一位亲戚家借住.自北平至长沙,整个行程5000余里,历时18天,一家人备尝乱离迭苦,总算擦干汗水,落下脚来.
(摘自《陈寅恪与傅斯年》,岳南著,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6月出版,定价:3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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