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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磨坊
置身于红磨坊之前,我认为红磨坊与面包有关.我不知道是怎样形成这种印象的,好像是在人们谈论法式面包时,听到过红磨坊这个词.那时候我居住的城市已出现了很多装潢考究的面包房,不少是同法国人合资的.而且,谈论同法国人合资面包房的事在我身边也有一两起,后来当然都不了了之.那时我固执地认为红磨坊是法国的老字号,就像我们的爆肚满、肘子王或六必居.带着这种印象,我被带到了1996年巴黎的某条街上,据说来红磨坊看跳舞,我不太理解.
丧失了汉语,我和巴黎都变成了盲人.巴黎一直和我没什么关系,白天一整天沉默的奔波之后,是夜晚的沉默.巴黎灯红酒绿,满目浮华,光怪陆离,但我却常常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我不知道哪是先贤祠、凯旋门、香榭丽舍大道,哪是圣心教堂、马德莱娜教堂,我究竟是在蒙马特高地?还是在圣米歇尔大街?我不认识巴黎一个字,我只有书中的巴黎――雨果的波得莱尔的巴黎,甚至海明威和洛尔迦的巴黎――唯独没有我身处其间的巴黎.我很想去圣米歇尔大街碰碰运气,我在书中获知那里有许多旧书摊,早年的海明威经常去那里,甚至晚年的海明威开枪打死自己之前还去了巴黎,还到了圣米歇尔大街的旧书摊.我读到那头老狮子隐没在圣米歇尔大街旧书摊和巴黎青年大学生的人流里,结果被当时还默默无闻的马尔克斯发现.年轻的马尔克斯激动而又矛盾,不知道该上前请求谒见还是穿过林荫大道向老人表达仰慕之情.马尔克斯觉得两者都极为不便,情急之下,马尔克斯把两手握成杯状放在嘴边,如同丛林里的壮汉站在人行道上朝对面喊道:“艺──术──大──师!”马尔克斯后来这样写道:“欧内斯特海明威明白,在这一大群学生中不可能会有另一位大师的――海明威转过身来,举起手,亮着孩子般的嗓音,用卡斯蒂亚语高声喊道:‘再见了,朋友!’这就是我见到海明威的惟一时刻,那时我游荡在巴黎街头,毫无目的和方向.”
另一则故事也是关于海明威的.一对美国情侣来到了巴黎,在一家咖啡馆看到了海明威的侧影.海明威正在打,两个年青人决定请海明威过来喝一杯.这是美国人的性格,崇拜名人但不降低自己,结果,海明威真的被两个年轻人请了过来.海明威称赞了女士的美貌,呷了几口啤酒,说还有事,与年青人告辞.两个年青人非常激动,但令他们更为激动的是,结账时发现海明威已把他们的账付了.
两个故事说明了什么?显然后者比前者更朴素、真实,更符合海明威的特点,但意义不同.马尔克斯是小说家――不是说我不相信小说家――但我认为马尔克斯显然虚构了一些东西.这当是马尔克斯的特权,他有权虚构任何事物,包括他的自传、回忆录、与某位大师的会面.据说自从出现了罗兰巴特以后写作与虚构的界限就被取消了,巴特认为只存在文本,不存在小说散文甚至批评文章的写作,在某种意义上巴特可能是对的.不过在拆解其真实作品时,指出哪些可能是虚构部分我认为仍有意义.马尔克斯见到海明威也许是真的,喊“艺术大师”也是可能的,但海明威的回答呢?回答是一回事,需要回答是另一回事.如果马尔克斯需要回答,那么海明威就必须在马尔克斯的文章中回答.但事实上我认为不用说回答,就连马尔克斯的大声呼喊的回声也不会有.十年后马尔克斯写出了《百年孤独》,回答就成为一种必然,这等于告诉马尔克斯存在于海明威身上的梦想也存在于马尔克斯身上.可想像当年的马尔克斯在巴黎街头是怎样地孤独,漫无目的.他的国家在遥远的拉丁美洲,那里正饱尝着马孔多小镇梦魇般无人问津的战争、恶梦、残酷和军人极权统治.因为偏于一隅和文化的隔膜,他孤独的呼喊没人听到,甚至根本没人愿意倾听.马尔克斯来到巴黎是要倾听西方还是寻求西方的倾听?他需要海明威的回答,哪怕是“魔幻”地回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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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见到何人,并且只能讲古老的汉语.
现在,我被带到了红磨坊,宽敞的过道无数种绚丽的灯光向我射来,两侧招贴纷呈,大腿亮相,妖娆惑众.我不再想面包或海明威、马尔克斯的事,不过我仍认为带我来这儿的人很了解我.存包.领牌.被侍者神秘地引领.我被带到了古色古香的二门,二门关着,走到跟前时突然它自动打开,里面侍者把我接进去,门再次关上.座位是预订好的,还在比较靠前的地方.侍者带我到我的座位上,同桌还有另外三个陌生国籍的人,可能是法国人、英国人、荷兰人、西班牙人,我从来弄不懂欧洲人,就像他们也常把我当成日本人越南人或高丽人.侍者提来一篮子葡萄酒和香槟酒,示意我可任选一种.我随便要了一瓶,这是我应得的.
舞台很大,灯光空明,演出还没开始.
我不知道怎样称呼这里,是大型酒吧,还是剧场或宴会厅?总之,这儿不是一个单纯的场所,这里大体由三部分组成:舞台,围绕舞台的环形酒吧,剧场(阶梯依次上升,一直排列到黑暗的后部).整个看去大致可容纳几百人观赏、就餐,并座无虚席.我的位置距舞台只隔了三排餐桌.侍者穿行其间,不少人除了饮酒还在就餐,不时用餐巾抹着嘴.我有点后悔要了香槟,我应该要葡萄酒.实际上这两种酒我都不想要,我喜欢啤酒,想要扎啤,那种大扎的,像在爆肚满或东来顺那样的大扎.香槟太让我扫兴了,我又不是绅士.
不,我要啤酒.我招呼侍者,把香槟推给他,连比带划,怎么也表达不出啤酒的意思.后来突然想起啤酒是外来语,啤,我说,啤儿,比尔,屁尔──侍者终于点头,收走香槟,不一会送来啤酒.
演出开始,音响轰鸣,震耳欲聋.大幕一瞬间被拉开,巨大的视觉冲击由于毫无准备,感觉突然掉进另一世界.原来以为舞台不大,结果幕一拉,场面如此宏大、绚丽,以至使观众的空间突然变小了.观众一下面对了哄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