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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董世家
多年来,吴其贞就像一个嗅觉灵敏的猎人,出没在徽州、扬州和江南的生意场上,玩着一场场捕猎游戏.那些流传数百年的名画是他的猎物,他神奇的鼻子总是能嗅到什么地方有一幅名画,藏于何人之手,他更懂得如何把画价炒高,从中赚取不菲的佣金.
历来在书画界有“鉴赏家”和“好事家”之分,吴其贞做不来王世贞、董其昌这样的真赏家,但也不是他的主顾们那样的好事家.多年江湖历练,吴其贞经眼的历代名画不知凡几,打过交道的人也三教九流形形色色,他曾亲眼见识财富的力量,金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造就出一个鉴藏界明星.
1668年某日,时任扬州通判的王廷宾辗转找到了他.此人是一个收藏爱好者,但因眼力不够,藏品多未讲究,在圈内籍籍无名.王廷宾对吴其贞说,我欲大收古玩,没有你这样的行家为我掌眼肯定做不到最好,如果允肯的话,你把收藏的古玩尽数转让给我,至于价格嘛,你尽管开着就是,我还要请你代我去收罗各地珍玩,先生尊意如何?吴其贞投身骨董行二十余年,生意场中什么样的风浪都见识过,却从未见过这等好事,自然一口应允.于是没过多久,王廷宾的藏品一下子多了起来,且品质皆为超等,一个收藏界的大佬就这样给炮制出来.
吴其贞来自南直隶徽州府,这片平原丘陵地带自万历以后是帝国最富经济活力的地区之一,由于这里贫瘠的谷地不适宜耕作,当地原住民只能在山腰上种植茶树,把黄山上的松树烧成烟煤制作墨棒,伐木运往其他城市建造奢华的庭院,再就是外出经商.几个世纪以来,此地出产的颜料、纸张、纺织品、墨和砚远近闻名,由悭啬渐渐变得豪侈的徽州商人更是顺着内河航道遍布各地.到了吴其贞生活的时代(吴出生于1607年),这些身上的泥土味和煤烟味还未褪尽的商人已经完成了资本积累,其中为数不少已转向风雅得多的书画骨董行.
吴其贞的老家溪南,是距徽州城三十五里一个风景秀美的村子,属歙县西乡.当时徽州府的艺术品集藏以休宁、歙县两县为最,溪南吴氏即为屈指可数的鉴藏世家,据可靠的史料表明,这一家族中至少有三十几人从事骨董字画经营,吴其贞的父亲、两个儿子,以及多名侄子辈的,都在这一行中混出了不小的名声.
此后约十年间,吴其贞一直在为王廷宾采购书画,购入了大量名迹.为这样一个不辨真伪、连价格也不甚计较的好事者代购书画,吴其贞肯定赚得不少.这连吴其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某次,他替王购得《三朝宝绘录》,到手了一大笔银子,一时性起,把不久前入手的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的残卷《剩山图》也送给了他,算做个顺水人情.王廷宾得到这一残卷,开心至极,说这图“天趣生动,风度超然”,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
《富春山居图》
王廷宾这一回没有走眼,吴其贞送给他的这半卷还带着火烧痕迹的《剩山图》,果然是世所罕见的珍宝.此图到达他手上之前,已经在世上沉浮了三百余年,走过了一段堪称离奇的经历.
时间回溯到1347年,这年秋天,画家黄公望与僧人无用法师同游富春山.这里是他五十岁开始就隐居的地方,对着满山秋色,他兴致勃发,答应作一幅《富春山居图》送给无用.但黄公望是个闲不住的人,一年中大半日子都在外面跑,这幅画,三年后他回到松江才画成.
作此画时,黄公望已年近八旬.他学画虽晚,却出手不凡,师法董源、巨然,又出乎其上,艺术史家公认他的一手山水“千丘万壑,愈出愈奇,重峦叠嶂,越深越妙”.这件他晚年的最后作品聚集了毕生功力,画卷为六接的纸本,即由六张纸连缀而成,展卷但见树木苍苍,峰峦叠翠,沙汀、村舍、平坡、亭台、渔舟、小桥等皆疏密有致,把初秋时节浩渺连绵的南方山水表现得淋漓尽致.原来黄公望辍笔不画的三四年间,这幅画一直在他胸中酝酿、发酵,终于喷薄而出了.
这样一幅呕心沥血之作,布局、笔墨都堪称无上妙品,它散发的光芒焉知不会招来嗜利者贪婪的目光.所以,当1350年的某一日,无用法师从黄公望手中接过此画卷时,就对画家说出了他的忧虑,他担心这幅画将来的命运,有朝一日可能会沦落到巧取豪夺者之手.
无用在世之日,这样的事没有发生.此后的一百余年间,由元入明,皇帝换了一茬又一茬,不管是在血腥的洪武、永乐朝,还是天下承平的宣德年间,这幅画都没有再出现,就好像它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一般.直到明中叶成化年间,它终于惊鸿一瞥,在辗转多人之后,落到了苏州名画家沈周手上.无用当年担忧的事开始应验了.
沈周的画艺承自家学,又出入宋元,这个从未被考试制度所延揽的杰出画家乃是画坛“吴门派”的领袖,一向视绘画为性命.自从得到素所仰慕的黄公望的这幅真迹,秘藏于室,反复欣赏、临摹,画上的每一处景致,画笔的每一处转折和细微的变化,都了然于心.但看着看着,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样一幅名作,除了画家的卷末自题,竟然没有一个名家题跋,这也与黄大痴先生在画坛的名望太不相称了!
沈周决定请一位诗人朋友来题跋.他把画送到这位朋友那里,两人相交多年,他做这一切很放心,就好像把画从一个橱子转移到另一个橱子里一样.但他送去题跋的那幅画竟然失踪了.日后才得知,那位朋友的儿子,见画这么好就生了歹念,偷偷拿出去卖掉了.沈周几次上门催讨,那家人开始还以各种理由搪塞,后来瞒不下去了,干脆说画被人偷了.沈周听了将信将疑,但碍于故交情面,也无可奈何.
1487年秋天,一次偶然的机会,沈周在市肆的一家书画铺上看到了这幅不知转卖了多少次的《富春山居图》.对方出价很高,他没带那么多现银在身上,于是他让书画铺老板替他留着画,他赶紧回家去筹钱.可是等他筹够了钱赶到市肆时,却不见了那幅画,老板告诉他,刚才有位买主,出的价要高得多,已经早他一步买走了.沈周跑出去一看,街市上人头攒动,哪还有那位书画客的影子?不由得蹲在当街,放声大哭.
沈周已经两次失去了它.一次被巧取,一次被豪夺.他明白,余生中他再也不会与之相遇.这六张纸的长卷,每一处山峰,每一株树,甚至每一块石头,每一处云霞的呼吸,都已经深深刻在他的大脑里,每一笔他都能背下来了.唯一可以拥有它的方式,就是凭着记忆把这幅画背临出来.这年中秋,沈周默写出了这幅记忆中的画,卷末的一段自识,还是掩不住地怅惘.让沈周饱受相思煎熬的这幅画,如石沉大海,很长时间里又没有了消息.但只要它一露面,必定牵动沈周的视线.但无可奈何地,这幅画就像断线风筝越飘越远,最终离开了他的视野.以下几十年里,这幅画的流转路线是这样的:先是被苏州一个姓樊的画商购得,1570年,樊氏后人转手卖与无锡人谈志伊,后归于一位姓周的官员幕僚.1596年,经朋友华中翰居间说合,时在京师翰林院任职的董其昌购入了此卷.董其昌说,前辈大痴先生的作品,他之前见到过两件,一件是嘉兴项氏“天籁阁”所藏《沙碛图》,长不及三尺,另一件是娄江王世贞所藏《江山万里图》,长可盈丈,但这两件作品笔意颓然,看上去不像是真迹,唯有这幅长达三丈许的画作,一派天真烂漫,展之令人心脾俱畅,必是黄子久生平最得意的笔墨.狂喜中的董其昌在跋中连呼“吾师乎!吾师乎!”表示要把此画深藏画禅室,与文人画始祖王维的那幅《雪江图》并置,时时观瞻,“共相映发”,从中汲取山水和笔墨的灵气.
说来堪奇,三十一年后,沈周那一幅仿作的《富春山居图》也辗转落到了董其昌手上.董同样以欢快的笔调记下了这次奇遇:“予以丙申冬得黄子久《富春大岭图卷》(他一直把《富春山居图》称作《富春大岭图》),丙寅秋得沈启南《仿痴翁富春卷》,相距三十一年二卷始合.”他对前辈画家沈周凭着记忆默写这幅名画的艺术功力给予了激赏,称之“冰寒于水”,因为在他看来,“背临”的过程,既融合了前人技法,又加入了画家的自我感悟,乃是一种艺术性的再创造.许是这一因缘凑巧触发了他的艺术灵感,就在得到沈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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