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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风格与形式观念的颠覆
问:“新碑学 魏碑艺术化运动”对中国书法在线条上的开拓能力极强,这一点已毫无疑问.如前所述,讨论“新碑学”,首先即是着眼于它的石刻线条的表现力,当然也是关注线条“中实”的表现力,我以为从风格层面上去倡导北碑,阮元、包世臣、康有为早已在做了,但从技术层面上去发现魏碑,倡导魏碑,并把它置于一个宏观的书法史背景下思考,您的确是慧眼独具,首屈一指.但我更感兴趣的是,除线条之外,您还有什么更新的发现、发掘与发明?
陈:“线条”是一个我认为最难的切入点,因为它最难被理解与认识.但我们既是在倡导魏碑艺术化运动,当然应该包括书法艺术的全部而不可能只关注线条,事实上整个书法是一个联动体,也不可能动了线条却能不涉结构章法 孤立的线条是不存在的.由是,我以为在“新碑学 魏碑艺术化运动”的构想中,我们还有一个着力点,那就是形式与形式美意识(当然也包含风格)的重新确立.
问:您的形式与风格的视角,与从阮元到康有为的风格视角,有什么不同吗?还是仅仅是重复他们的发明与已有的见解?
陈:我以为今天我们经受过书法美学的思辨训练,因此不可能去简单地重复古人的见解.除非倡导者本人是思想的懒汉,而我本人恰恰在这方面并不懒惰.
问:您准备如何来证明您的不同之处?
陈:从阮元、包世臣到康有为,他们在碑学的倡导方面厥功甚伟,但他们对书法不可能像今天的我们是作为一个专业来对待,因此,他们在判断时必然感性居多,阮元能予它以一个书法史的立场,已是大不易,但一落实到具体的作品,他也还是多依靠自己的感性 对魏碑经典的感受,而我们今天却不同,我们是把书法当作一个艺术对象来处置,我们有一个视觉艺术的立场,有一整套形式分析的方法.
问:康有为写了厚厚一大本《广艺舟双楫》,凭什么说他是感性的?
陈:康有为很有意思,他在论魏碑的宏观价值时,是以“变法”的政治理念相统辖,当然不感性,但一旦落脚到具体的每一件魏碑作品,他却极端感性,不信您去读读,全是四字形容词,什么雄强俊逸、什么雅清精美,比比皆是,都是描述他自己的观赏感,但却无法验证与证伪,从理论上说,这些是个人感觉,是最不可靠的.而我们从未发现过他有什么严格的、可检证的对作品的具体分析.其实,当时人也没有掌握这样的分析、思辨的武器.
问:我同意您的看法,但这与区分您与阮元康有为的“风格”概念的差别,有什么关系吗?您与他们不还是用同一个“术语”或概念吗?
陈:如果说在风格层面上,所用术语在表面上是差不多的话,那么我想指出的一点是:我对于“新碑学”的倡导,有一个顺序上的“结构”:这就是形式 表现意识 风格.在这个结构中,风格是最后一站,起点则是“形式”.
问:这个结构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陈:无论是阮元《南北书派论》《南帖北碑论》,还是包世臣的《艺舟双楫》,康有为的《广艺舟双楫》,都只涉风格而不涉“形式”.为什么不涉?因为他们看书法是写字,写毛笔字,而我们今天看书法是艺术,是视觉艺术.写字无所谓形式,但艺术却视形式为生命线.
问:关于形式,准备赋予它什么内容与涵义?
陈:我坚持认为,风格可以是主观感受的客观,但形式却是客观存在的,不管你的感受有如何天差地别,但它却会有一个固定的标准,这个标准的依据,即是“可视”.你不可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以形式为抓手,“新碑学 魏碑艺术化运动”在“线条”之外,就有了一个可拓展的新的主题.比如从形式上看,古代帖学是尺页手札与横卷,宋元之后则多中堂立轴.今天我们写书法,沿用的都是中堂、立轴、对联、尺页、手卷,这些构成了以帖学为主流的当代书法创作的外形式内容,但是,如果去倡导“魏碑艺术化”或“新碑学”,那么除中堂立轴手卷之外,可不可以有更多的外形式为今天的书法创作所用?比如汉碑与魏碑的“碑额”,我们有在书法创作展中看到它被应用吗?它不是书法古典传统的形式吗?为什么我们不去用?又比如,魏碑中墓志的“墓盖”与“志”的关系?又比如,许多造像记的长扁正斜随形而生的外形式?再比如,魏碑中摩崖书的各种大小不等的字形关系处理?复比如:魏碑中的各种外形残缺不成正方正长形?您认为,对去看书法展的观众而言,是看千篇一律的中堂条幅好,还是看一个如此变化多端、形无定形、经常会给你带来意外惊喜与新鲜感的书法展览好?
问:您的意思,是可以通过倡导“新碑学 魏碑艺术化运动”,让更多的书法家来关注利用魏碑中的大量形式传统,从而使书法创作与展览更具有艺术性?更好看?
陈:正是.
问:如果能做到这些,那书法展览倒真的应该越来越好看了.
陈:参考魏碑中“无定形”的外形式元素以为创作所用,是我认定的第一个目标.但想想,如果是阮元、包世臣、康有为的只从“风格”出发,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吗?比如他们,包括历来写魏碑的大家,他们的传世作品中,有没有已经有这方面的外形式借鉴?
问:好像是没有.
陈:我认为这就是创新 利用古代传统的丰富元素,但去做古人没有做过的事,去尝试阮元、包世臣、康有为等没有想过的新方法,这比肤浅地去凭空创造一个想入非非的所谓“创新”,要有价值得多.我在十几年前尝试“学院派书法”,和现在探索“新帖学”“新碑学”,采取的都是这样的立场.
问:除了外形式之外,还有什么?
陈:另一个我们十分关注的课题,是表现手法.魏碑艺术化运动倡导的不是帖,是碑,碑的表现手法,是直接书写还是刻凿后再墨拓?换言之,是墨书的白底黑字,还是墨拓的黑底白字?
问:当然是黑底白字,是拓本.
陈:本来,墨拓的表现手法与视觉效果,并非魏碑所独有,殷商甲骨文、两周金文、汉隶碑版,都是墨拓的大端.但问题是,自从书法成为文人士大夫的专利之后,这种对墨拓表现方法的重视,被严重忽视了.玩“黑老虎”的,已经是古董商的专利,而书法家在从事创作时,却对墨拓反而熟视无睹,视而不见.以致于一个当代的书法展览会,竟没有墨拓表现手法的生存空间,即使有人敢吃螃蟹试一把,也必然会被书法家们以文人的心态嘲笑一把:不好好去练功写字,玩什么花哨效果? 问:其实不瞒您说,我原来也是这样的想法,忙着做(墨拓)效果,为什么不多去练练笔力?
陈:“新碑学 魏碑艺术化运动”的倡导目的,即是希望能在书法观念的改造方面有所推进.在我看来,书法在今天不仅仅是写毛笔字,而是艺术创作,对创作而言,是表现手法越丰富越好!书写的方式当然不坏,但如果有人从北碑中获得灵感,又想丰富一下目前书法展过于单调的问题,而试着以刻凿墨拓的方式来提出作品,我肯定不会借口它不是直接书写而是用工匠技术因而将之逐出展览.相反我还会大声为作者鼓吹一番.对我而言,艺术表现无禁区,有的只是品质高下的差别.
问:但如果所有人都去搞墨拓,好像也很单调,也不好看吧?
陈:没有人要求大家一窝蜂地都去搞刻凿与墨拓,应该各行其是.只不过现在没有人关注,所以我们才通过“新碑学”来倡导一下.
问:您对书写与刻拓之间有没有一个轻重比例的把握?我直觉如果把握不好,会产生另一种单调.
陈:与其去人为控制,不如不控制,这也叫“尊重市场规律”.但可以有人来专门从事刻拓书法创作的尝试并成为专门家.而如果专门研究刻拓,有墨拓,为什么没有朱拓等的尝试呢?当它成为一个专门领域之后,有聪敏才智者就会在其中拓展出新的艺术天地来的,我相信.
问:这的确应该算是倡导“魏碑艺术化运动”的一个成果.书法历史几千年,除了手写即是刻拓,这是两大类型,但目前的书法创作只有一半“墨书手写”,却没有去关注另一半“刻凿墨拓”,这样看来,它是创新,但又更是在重振过去的、曾被丢失或遗忘的传统.
陈:在关注了“外形式”“表现手法”之后,才来讨论“风格”的问题.这是我倡导“新碑学”的第三个聚焦点.
问:关于“风格”,无非是碑学、帖学的对峙亦即是阳刚阴柔对比的翻版,有什么新意可谈?
陈:笼统意义上的阳刚阴柔关系,当然也不可一概排斥,但我们的理解,要更深入一些.比如,在传世魏碑中,从风格与审美意识上说,我以为可以与以二王帖学为主流的经典风格取向构成四组对应.①狞厉 温润;②粗拙 精致;③野俗 文雅;④放纵 收敛.
问:有意思.请先谈谈狞厉与温润?
陈:魏碑与二王晋帖相比,在风格美方面非常强调极致.这对于长期习惯于从二王一路而来的文人士大夫式的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