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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是中国共产党的一名重要将领,可在他的青年时期,却对文艺有过一段热狂的追求.除去写作散文、诗歌、小说,他还对法国的两位重要诗人――缪塞、 拉马丁,进行过一番介绍甚至翻译.这些内容,大都散佚在当年的报刊中间.因为偶尔的机缘,笔者在翻阅这些近百年前的发黄报纸时,陆续读到了这些介绍文章及翻译作品.这里试着记述出来,作为中西文化交流的一个证明.
一、
1919年,18岁的陈毅考取了四川留法勤工俭学官费.来到巴黎后,陈毅与一同考取的胞兄陈孟熙一道,先被安排到蒙达尼公学法文补习班学习.当时同在一班学习的,还有湖南籍的蔡和森等.补习班课程有语法、会话,还讲解法国文学作品.在这里,陈毅得以较广泛地阅读到法国近现代各类作品.这其中,法国浪漫派的气息对陈毅有很大的吸引力.后来在工厂做活时,有了一些收入,陈毅下工后仍努力补习法文,大量阅读文艺作品,甚至想以此为出路,将来去读个文学博士等这些,为其以后的译介文学活动打下了良好基础.
1921年,陈毅回到国内,开始从事革命活动.1923年到北京,再进中法大学文科班读书.在这里,一个偶尔的机缘,使得陈毅有了一段译介和创作文艺作品的经历.1924年秋天,陈毅与好友金满城,结识了《晨报》副刊《文学旬刊》编辑,文学研究会发起人之一的王统照.王统照见二人均有留学背景,对文艺有很好的修养,便诚恳地鼓励他们为自己所编辑的副刊写稿:“我的铺子一切都要的.”(见《陈毅年谱》64页,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1版)
可陈毅当时忙于革命,很难有时间为王统照写稿.直到后来受到一次刺激,才激发了他的写作热情.这年年底,陈毅好友金满城翻译了法国作家法郎士的一部《友人之书》,通过王统照等的介绍,以200元价格卖给了北新书局.这200元在当时,几乎是一笔巨款.它不仅可以维持自己生活,还能对贫苦的家庭有所照顾,基于此,陈毅很快进入到创作和翻译介绍的高潮之中.
陈毅最早翻译的,是法国著名浪漫主义诗人缪塞的作品.1836年,缪塞发表了一部长篇小说《世纪儿忏悔录》.在这部作品中,缪塞描写了一个叫奥克塔夫的青年,发现自己的情妇和一个挚友欺骗了他之后,在放荡的生活里,理想和前途被恶浊、沉闷时代葬送,“过去的一切不复存在,未来的一切虚无缥缈”.这种无可名状的苦恼,后世称为“世纪病”.这部作品揭示、描摹了这一时段青年的共通心情,因而产生了很大反响.1925年1、2月间,陈毅节译了这部作品中第二部第一章,并评价说缪塞的文学成就就在于“他那能以全灵魂在纸上颤动的诗篇”.“我爱他能用口语随便地将他的情绪、痛楚和灵魂原封原样写出.”这一节译,后来陈毅以《忏悔录:终天遗恨》在报刊上发表出来.
4月15日,陈毅又翻译出缪塞所记叙的《德国的民间传说汪比克氏弟兄》一篇.虽然标明“民间传说”,可故事内核却充满着浪漫主义的青春气息:汪比克氏弟兄,是距离莱茵河不远一座小城的两个精巧的雕刻匠.他们俩几乎每天晚上都到一个正直的老银匠家去闲坐.他们之间,话虽然不多,可脾胃相投,友谊是十分深厚的.一天,老银匠的女儿从修道院毕业回家了.她的青春,一下子击中了这对雕刻匠兄弟.父亲只好让女儿自己选择能做她丈夫的人.结果,老大被选中.从此,自然的,兄弟间彻底无法相处.在一次郊游中,两兄弟只好以刀来解决问题.经过许久的争斗,两人均身负重伤,最后彼此相拥抱着“断了气息”.这个故事,有着德国故事的沉郁,同时又有法国文学的青春浪漫.诗人缪塞不过借传说的外壳,充填了自己对爱情的向往心情.此时的青年陈毅,把这样一个似乎算不上缪塞重要作品的“传说”翻译过来,应该有自己对爱情的理解在其中吧.
文章发表很快.4月15日翻译,4月21、22日便连续两日在《晨报》副刊登了出来.译者署名“曲秋”.这是当时陈毅使用多次的笔名.看来,王统照的确是欣赏陈毅的文学能力和热情的.当月20日,受前一篇文章被报刊接受的鼓舞,陈毅又翻译出缪塞的两首诗《歌》《愁》,并写出一篇译后“附白”.这两首诗,是缪塞的优秀之作,陈毅翻译得也相当出色.《歌》:
当娇媚的希望,/挈着我们的手腕经过,/只见她展翅飞扬,/还回头含着微笑.
人去何处?只随着心之所向./虽燕儿游于和风,/也不及这般轻快,/像人们追随着他的想象.
唉,飘荡着邪魔女呀!/你只顾你自己的路么?/难道要苍迈的命运老人,/才配有这样一个年轻的情侣!
在诗后“附白”中,陈毅先对诗人缪塞作了一点介绍:“米塞(按:当时译名)为法国浪漫派有名的诗人.他的生活完全在醇酒妇人中度过.沉湎酒色的痛苦造成了他的精妙的诗歌.他的任性殉情的历史,颇令不少人羡慕.莫泊桑年轻时曾想学他.他的诗恰可用美妙凄清四个字来形容.他的诗并不宏伟奇特,只凭着感情在纸上的幽咽,就可博得读者的同情,他的著述都是随意着笔,却足见他的不朽的天才.”对于这首《歌》,陈毅认为:“他说希望是一个不易捉住的东西,是极容易消逝的.可恨的是消逝了还要回头微笑.这一点留恋便成为我们痛苦的根源.”(《米塞诗二首》及译后“附白”见 《晨报》副刊《文学旬刊》1925年4月25日,译者署名“曲秋”)
第二首《愁》亦不长,因一般读者所见不易,兹照录:
我失掉我的勇力和生趣了./我失掉我的朋友和快活了./即那使我自信有天才的骄矜,/我也将他失掉了.
我曾倾服过真理,/我以为它可以做一个朋友./待我刚一了解它时,/我又将它厌弃了.
虽然真理能够永存,/只从它那里回来的人们,/在世上,/依然全不觉醒.
若上帝发言,/便应回答他:/在世上我能享的唯一的幸福,/便是能有几回痛哭.
对此诗陈毅的评价是:“第二者咏叹的是愁闷,便是吾国现在青年朋友们经常感受到的愁闷.比如做事无勇,活着无趣,仿佛天地之大竟无一处可以立足.往年自负的雄心失掉了,而前途的希望更是渺若云烟.这时上帝的威权不能为力,哲学的理智也格格不能相入.米塞说,在这时的唯一幸福便是能有几回痛哭,可以尽一尽伤悲情怀.”说到这里,陈毅由诗生发开去:“但是我们的青年朋友呢?我们的青年朋友大半是: 血已枯了!/泪已干了!/心弦已断,连话也说不出了!
这样悲哀的程度,比米塞还胜十分,这是什么原因呢?”(见译后“附白”)
陈毅当时周围也是一群如他一样的热血青年,他当然能理会他们的感受,他们的精神状态.这是他翻译缪塞的诗歌来发抒感叹,质疑时代的原因吧.
通过“附白”,我们可以看出,陈毅对缪塞的诗,阅读是较为全面,领略也颇为深挚,所以他能够对这两首诗作出公允评价:“上面两首诗是他的名作,略略可以代表他一生忧郁颓废的气质.”这当然也是陈毅翻译、介绍它们的理由.
二、
缪塞之外,另一个引起陈毅较多注意的是拉马丁.拉马丁也是法国浪漫主义诗人.不过介绍的时候,人们往往在前面加上“消极”的字眼.1820年,拉马丁出版了自己的诗集《沉思集》(陈毅等当时译为《默想集》,似乎更符合作品的本来面貌).这部作品,常常从自然景致或人物入手,悲叹时光和生命的转瞬即逝;描写人们无法与命运抗争,寻找不到幸福的永恒孤独感等这些,与许多中国青年此时的感受彼此相应,所以引起了陈毅的关注.
当然,引起陈毅关注拉马丁,还有一个缘由.陈毅当时的朋友金满城,对拉马丁十分喜爱.早在当年3月,金满城就写出《默想的拉马丁》一文,对这位法国诗人作了全面介绍.此文分三期发表于《晨报》副刊.拉马丁的诗作,由此引起了陈毅的注意.大约在5月份,陈毅在阅读这部《沉思集》时,随手翻译出其中一首短诗:《在母亲旧屋的门前》:
在旧屋的周围,/老葡萄的枝儿密布,/它那金色的颗粒,/引飞鸟窗前来去,/我母亲伸出她的素手,/去折取甘蜜的葡萄,/孩儿们将啜后的剩枝/掷送给在天的飞鸟,鸟飞何处,阿母亡故!/门前的冬草迷路,/老葡萄也凋悴了,/我阿!我在这儿落泪回顾!/这便是葡萄藤,交织着/我幼年的回忆,/给我灵魂以深思,/还得要牵挂人一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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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发表在1925年7月7日的《晨报》副刊.署名“曲秋试译”.该诗写作及翻译都相当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