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行动的困境:理论阐释与实证分析

时间:2020-12-24 作者:st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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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论文

摘要:集体行动的困境是1种客观存在的现象。西方学者根据生活世界的反映,建构了集体行动困境的模型,并作出了若干理论阐释。这种非合作博弈下的集体行动逻辑反映在公共事务管理现实中可能会出现公共产品供给短缺、公共资源利用无度、公共秩序混沌无序、公共组织效率缺失、公共政策执行失范等诸多。为此,明晰产权、明确责任、沟通协调、自主治理、理性激励、合理监督等制度安排是解决公共管理危机或集体行动困境的可能路径。

关键词:集体行动;非合作博弈;公共管理;制度安排

DilemmaofCollectiveAction:TheoreticalInterpretation
andEmpiricalAnalysis
——TheCrisisofPublicManagementandthePossibilityofIt’s
OvercomingUnderNon-cooperationGame

Abstract:Thedilemmaofcollectiveactionisaobjectivesocialphenomenon.Thewesternscholarscreatesometheoreticalpatternsaboutthedilemnaofcollectiveactionandgivesometheoreticalinterpretationaccordingtothereflectionofthelifeworld.Ifthecollectiveactionbasedonnon-cooperationgamelogicallyreflectsintherealityofgoverningpublicaffairs,itwillappearsomeproblems:thesupplyofpublicgoodsshorted,thepublicresourceoverused,theinorderpublicorder,theefficiencyofpublicorganizationlost,theanomieofpuplicpolicyimplementation.Thus,thepossiblepathtoresolvethecrisisofpublicmanagementorthedilemmaofcollectiveactionisinstitutionarrangement,suchasdistinctpropertyright,clearresponsibility,communicationandcoordination,autonomicgovernance,creatingencouragement,reasonablesupervisionandsoon.

Keywords:collectiveaction;non-cooperationgame;publicmanagement;institutionarrangement


公共事务管理是1种典型的“集体行动”形式。而集体行动的逻辑或曰集体行动的困境是客观存在的社会现象,是行动个体理性行为的非合作博弈结果。个人自私的行为并不1定能够而且在许多情况下显然不能够在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的指引下产生最佳的社会共同结果,个人理性并不能保证集体理性。因此,公共管理危机的出现似乎在所难免。公共管理危机的克服有赖于行动个体的行




为自主性,但更多地仰赖于制度的安排。因为制度
是长期迭演博弈所选择的均衡结果,它是行动个体由不合作走向合作的路径依赖。实际上,“关于非合作博弈的表面上是描述非合作的,更深的目标其实是寻找合作之路”[1]。由集体行动的困境走向集体行动的帕累托累进(Paretoimprovement),是包括管、学、学、社会学等学者共同致力探讨的重大问题。




1、集体行动困境的理论模型
古希腊哲人亚里士多德(A.Aristole)曾经断言:“凡是属于最多数人的公共事务常常是最少受人照顾的事务,人们关怀着自己的所有,而忽视公共的事务;对于公共的1切,他至多只留心到其中对他个人多少有些相关的事务”[2]而使这1断言模式化的公共选择模型最大的有3个:公用地悲剧、囚徒窘境博弈和集体行动的逻辑。
1968年英国科学家哈丁(G.Hardin)在美国著名的《科学》杂志上发表了《公用地的悲剧》(TheTragedyoftheCommons)1文,此文描述了理性地追求最大化利益的个体行为是如何导致公共利益受损的恶果。哈丁设想古老的英国村庄有1片牧民可以自由放牧的公共用地,每个牧民直接利益大小取决于其放牧的牲畜数量,1旦牧民的放牧数超过草地的承受能力,过度放牧就会导致草地逐渐耗尽,而牲畜因不能得不到足够的食物就只能挤少量的奶,倘若更多的牲畜加入到拥挤的草地上,结果便是草地毁坏,牧民无法从放牧中得到更高收益,这时便发生了“公用地悲剧”。同时,尽管每个牧民决定增加饲养量考虑到现有牧畜的价值的负效应,但他考虑的只是对自己牧畜的影响,并非所有牧畜的影响。于是,最优点上的个人边际成本小于社会边际成本,纳什均衡总饲养量大于社会最优饲养量。正如哈丁所说:“这是悲剧的根本所在,每个人都被困在1个迫使他在有限范围内无节制地增加牲畜的制度中。毁灭是所有人都奔向的目的地,因为在信奉公有物自由的社会中,每个人均追求自己的最大利益。”[3]
著名的“囚徒困境”(prisoners’dilemma)博弈模型也说明了:在1次博弈的情况下,人们不遗余力地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而博弈结果对于集体来说往往并非帕累托最优状态。假设两个合谋犯罪的嫌疑犯被警察抓住,分别被关在两个不能互通信息的房间进行审讯。警察告诉他们:如果两人都坦白,则各判刑5年;如果1人坦白1人抗拒,则坦白者立即释放而抗拒者重判8年;如果两人拒不认罪,则他们会被以较轻的妨碍公务罪各判1年。如果我们用-1、-5、-8分别表示罪犯被判刑1年、5年、8年的得益,用0表示罪犯被立即释放的得益,那么我们可以用1个特殊矩阵(图1)将这个博弈表示出来:
囚徒A囚徒B
坦白抗拒
坦白-5,-50,-8
抗拒-8,0-1,-1
图1囚徒窘境
对该博弈中的两个博弈方来说,各自都有两种可供选择的策略即,坦白或抗拒;共有4种可能结果,其中,最好的得益是0,最坏的得益是-8。假定A选择的是坦白,B的最优选择是坦白;假定A选择的是抗拒,B的最优选择同样是坦白。事实上,(坦白,坦白)不仅是纳什均衡,而且是1个占优战略选择。而(抗拒,抗拒)不是纳什均衡,因为它不满足个人理性要求;订立攻守同盟也没有用,因为没有人有积极性遵守协定。因此,两个囚徒决策时都以自己的最大利益为目标,结果是无法实现最大利益甚至较大利益。
美国著名经济学家奥尔森(M.Olson)演绎的“集体行动的逻辑”(TheLogicofCollectiveAction)说明个人理性不是实现集体理性的充分条件,其原因是理性的个人在实现集体目标时往往具有搭便车(free-riding)的倾向。奥尔森批驳了传统的集体行动观,即由具有相同利益的个人所形成的集体是要为他们的共同利益而行动的,认为“除非1个集团中人数很少,或者除非存在强制或其他特殊手段以使个人按照他们的共同利益行事,有理性的、寻求自我利益的个人不会采取行动以实现他们共同的或集团的利益”[4]。在奥尔森看来,集团的共同利益实际上可以等同或类似1种公共物品,任何公共物品都具有供应的相联性(jointnessofsupply)与排他的不可能性(impossibilityofexclusion)两个特性。公共物品的两个特点决定集团成员在公共物品的消费和供给上存在搭便车的动机,即使个人不为公共物品的生产和供应承担任何成本也能为自己带来收益,因为公共物品的消费并不排斥不承担成本者的消费。
与囚徒窘境描述的1次博弈所导致的个人理性与集体理性的矛盾稍有不同,奥尔森阐述的是n人存在的场合下,反复式的迭演博弈所导致的集体非合作性结局;与哈丁叙述的个体理性导致集体非理性的过程稍有不同,奥尔森阐述的则是存在共同利益的情况下,理性的个体不会为共同利益采取合作性的集体行动。尽管如此,3种分析模型在本质上仍然是1致的:
集体行动存在着困境,人类对公共事务的管理并非轻而易举。古代“3个和尚没水喝”、“滥竽充数”的故事,俗话中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众口难调”,古典经济学中的“劣币驱逐良币”,安徒生童话中的“皇帝的新装”,说明的实际上也是集体行动困境的问题。奥尔森在为桑德勒(T.Sandler)《集体行动》1书的序言中写道,所有的社会科学研究范畴,几乎都是围绕两条定律展开的。第1条定律是“有时当每个个体只考虑自己的利益的时候,会自动出现1种集体的理性结果”;第2条定律是“有时第1条定律不起作用,不管每个个体多么明智地追寻自我利益,都不会自动出现1种社会的理性结果”[5]
2、集体行动困境的现实考察
集体行动未必能导致集体利益或公共利益,由n人组成的团体里的公共事务管理就是如此。在现实的公共管理中,为数不少的人抱着“有我没我影响不大”、“我不做总有人去做”、“我不管总有人去管”、“反正少不了我的份儿”的消极心理,个体对公共事务采取漠不关心甚至非合作的态度。这种“搭便车”的心态是造就集体行动困境的根源,也是公共事务管理出现危机的肇因。如果集体行动不加以规制,那么公共管理过程中将会出现下列现象:
第1,公共产品供给短缺。公共产品具有非竞争性(non-rival)和非排他性(non-etcludability)。它既是有形的物质产品,如公路、桥梁、航标灯等,又是非物质产品和服务,如、政策、消防等,此处仅以有形的物质产品为例说明公共产品的供给也是1个典型的囚徒困境问题。倘若大家都出钱兴办公用事业,所有人的福利都会增加。但问题是,如果我出资而他人不出资,则我可能会得不偿失;如果他人出资而我不出资,则我可以占便宜、搭便车,免费享受他人的成果。因此,每个理性的人最优选择均是“不出资”,这种纳什均衡使得公共产品供给出现短缺、公共福利无法提高。譬如,当前的农田水利工程年久失修、道路桥梁设施弃置,城市公用设施毁损、“卫生死角”长年积压等。生活中颇为贴切的例子是,集体宿舍内楼道里的路灯坏了,1个人希望而且总想肯定有人会出钱买1个灯泡安装上去,结果人人都持有这种不付出成本(购买灯泡成本和劳动时间成本)而免费享用的心态,致使楼道里长时间漆黑1片。希冀“风险不担、利益共沾”,1些人不愿去做的“顺手之劳”终究致使公共产品供给困难、公共福祉无法享受。古典经济学中的“格雷欣法则”即“劣币驱逐良币”典故形象地表明集体行动博弈与公共产品供给的故事:原先在市场当中流通的是“足金”的货币。某甲想,既然是“足金?的货币,那么我收藏起来,把含金量不高的金币投放到流通领域当中,恐怕别人也不会知道。某乙也如此想法,于是也将不“足金”的货币投放到流通之中……等到1定时候,市场中的“足金”货币已经没有了,于是“劣币”驱逐了“良币”。个人的搭便车行为无疑造成了对集体利益的侵害,公共产品如同“皇帝的新装”!
第2,公共资源利用无度。哈丁的“公用地悲剧”在现实生活中的公共资源开发利用上屡见不鲜,诸如公海的过度捕捞、森林的滥采滥伐、围湖造田等等。“‘公地悲剧’这个表述已经成为了1种象征,它意味着任何时候只要许多个人共同使用1种稀缺资源,便会发生环境的退化”。[6]近几年在湖南省湘乡市涟水河畔,两岸的村民找到了1条新的致富路,开砂场采砂卖钱,但自从采砂活动红红火火搞起来以后,两岸堤防损毁,生活用水污染,而且打架斗殴事件急剧增多,黑社会性质团伙形成,1次潭市村村民易建明仅仅因为小摊挡了挖砂车辆的路,就遭人暴打1顿。[7]世界文化遗产、中国道教第1山的武当山景区内乱砍滥伐、管理混乱,公然违反规划乱占乱建、开荒种地现象屡禁不止,出租庙观做武馆,对部分古建筑进行宾馆式改造、扩建,使文物遭到不可恢复的破坏,还给周围古建筑带来严重的安全隐患。“没来武当想武当,来了武当上大当”,近年来,游客对武当山1直颇多微词,1个世界文化遗产风景区的利益争夺终致“遇真宫大火”。[8]再如汽车尾气的环保问题。若从环保角度或集体利益角度看,汽车拥有者应该购买清洁型汽车或在排气嘴上安装净化装置,但如果从个人成本的角度出发考虑这个问题,就会有截然相反的取舍——单个人购买了清洁型车辆(1般来说,这种车辆从价格性能上不如普通型汽车)和安装净化装置是自己完全的成本支出,而对于收益自己却只能享受到如其他没有支付成本的人1样的清洁环境。于是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气污染仍旧污染!大部分渔场都存在着巨大的过量捕捞,如果通过管制能阻止过量捕捞,大多数渔场都可以以较少的努力得到现在的捕获量。[9]然而,大多数国家没有最优的渔业管制,国家之间为争夺渔业资源而发生冲突也仍然是1种比较普遍的现象。草原的过度垦殖和放牧,植被的破坏而没有人努力去维持其持续放牧能力,大规模的荒漠化和沙尘暴天气也在所难免了!
第3,公共秩序混沌失序。由于集体行动的盲目自发,可能造成建设中的“1哄而上”、市场经济中的无序竞争、民工潮“盲流”等等。这种现象我们可以由囚徒窘境演绎而来的沙滩占位模型中找到解释。[10]设想较长的海滩上比较均匀地散布着许多日光浴者,假定有甲乙两个小贩设摊于海滩,以同样的价格、相同的质量向日光浴者提供同1品牌的矿泉水,那么甲乙两贩如何安置自己的摊位呢?为了便于阐述问题,我们将海滩表示为长度为2的直线线段[-1,1],具体见下图2:
甲乙
-1-AOB1
图2沙滩占位
如果希望“不要发生资源浪费且对顾客提供方便”,那么-与点处甲乙两个安置摊位是最合理不过的,因为他们将拥有几乎1样多的顾客,赚到几乎同样多的利润。然而,小贩都是具有“个人理性”的,只要手段合法,总是希望自己的生意尽可能地红火,至于其他的生意好坏则不是自己的事。出于这种理性,小贩甲会产生如下想法:如果我将摊位从-处向右移至A点,那末A点与点的中点不再是0点处,而是位于0点右边的B点。这1移位,甲将从乙那儿抢走线段[0,B]内的顾客。同样,乙也不会原地不动,作为1个“理性”的商人,他也应该想到将自己的摊位向左移动以争取更多的顾客。于是乎甲乙斗智博弈的结果将使他们的摊位设置在0点附近,他们可能相依为邻且相安无事地做他的矿泉水生意,也可能时常相争而大打出手。而在n人博弈的场合中,就可能出现“位置”上的群聚和混乱,比如运动式的重复建设、堵塞及争抢座位现象等。
第4,公共组织效率缺失。集体行动如果没有很好地进行组织结构的设计和组织制度的建构,那么公共组织就会成为“大锅饭”的温床,“自利性”就会腐蚀“公共性”。在高度集权的计划经济,盲目追求“1大2公”,农村的集体经济普遍采用“3级所有、队为基础”、“政社合1”的人民公社制度,实行集中劳动和集中经营,评工记分和按工分分配的制度。这种过于单1、过分集中而又平均主义的体制严重压抑了农民的积极性,阻碍了农业生产的。同时,公共所有权与经营权没有分离,实行集就业、保险、福利3位于1体的劳动制度,分配上企业吃国家“大锅饭”,职工吃企业“大锅饭”。这种状况使得“搭便车”行为广泛存在,某1个体不付出劳动成本同样也能得到其他投入劳动者相同的收益,如此成本与收益的不对称,使得许多人怠工、窝工,农村集体与国营企业效率不高,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和企业制度的建立也就大势所趋了。如今,在1些公共组织里面,既存在相当多的损公肥私现象,拿私人的发票往“公家”户头里报销;又存在着得过且过“出工不出力”的现象,整天巴望着有人会把事情干好,“1杯茶,1枝烟,1张报纸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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